该文字,原载国家出版类核心期刊《现代出版》年第1期,第17-20页。该文发表后,被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等编、中国书籍出版社年1月出版的《中国互联网与数字出版研究指南(-)》一书(第99-页)全文转载。两年一度的中华优秀出版物奖全国优秀论文奖评选在即,两年前的评选,曾申报过在《中华读书报》整版首发、被《新华文摘》年第五期全文转载的《选题·技术·营销:数字出版的三个关键点》一文,虽然最后未能入选,但今年按照要求仍要积极申报,不浪费申报指标。重在交流,贵在参与。原文转发,祈请业界同仁批评指正。
给传统“大众出版”一个说法
何为大众出版?大众出版到底是做什么?在当今全媒体、大数据、云计算大背景下,大众出版为什么要专门提专业化、专业化的创意和基于专业化的数字整合呢?
20年一路走来,这可是第一次系统反想这个问题。不经意间,感慨冒出一句话来:“啥是大众出版,大众出版无非就是基于出版人的专业眼光、对于各类适合大众口味的文化信息的创意提炼与系统整合”。大众出版是肇启于大众市场某一主题的专业化创意发掘和基于这一主题内容的数字化整合,它作为一种以图书为载体的大众传播方式。
从题材选择和服务对象上界定,大众出版是相对于学术出版的“专”和教育出版的“限”(为师生)而言的。倘若将大众出版喻作大海和天上飘忽的云的话,教育出版则好比是一汪平铺的为老师和学生服务的湖泊,学术出版则好比是一条条纵向的为专家学者服务的河流。
大众出版的市场哲学是从最大多数的茫茫人海中找出属于自己需要的那独立的一小撮,即在大众寻找“专”众、“小”众和“特”众,为大众中的这些“专、小、特”提供那种以前被叫着“书”,今后可能被称着“屏”或其他什么的阅读服务,用书、屏之舟在茫茫大海上为读者或用户寻找灯塔和海岸,为大众的心灵休憩提供精养之所。做大众出版就像大海捞针,出版人既要要背上吸铁之石,又要练就新闻人的“新闻眼”那样的“出版眼”,能抢先看到第一片秋天的落叶、天上落到地上的第一滴水,钱塘潮冲向岸堤的第一波浪,敢于做新书中的最先、第一和唯一,让新书儿呱呱落地本身就是新闻。
大众出版人练就的出版之眼,要一眼就能看穿平静的水面下哪里有鱼,哪里的鱼群最多,然后才能到鱼群最多的地方捕鱼,用网眼大小最合适的网去捕鱼。大众出版蓝海一片,捕鱼者抛网收缰,就像医生把脉号诊一样,都是很专业化的活,到处撒网是捕不到鱼的,到处扎针是医不好病的。
大众出版是分科的。大众出版所走专业化路线,是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题材上专向定位、题目上专域整合、手段上专精创意,形成基于内容的产业价值链延伸,专注某一或某几个细分市场,围绕特定人群形成品牌服务,通过品牌辐射效应,架通不同的图书产品链,整合内容、技术和渠道,从“单子”产品走向“结构”经营。
曾有篇文章,标题叫“没有守望田的编辑是无根文化漂流者”。想当年人民公社时期,农民在生产队除了大块的用于种粮的责任田之外,还都留有一小块所谓的“自留地”,种点自己喜欢吃的菜。当编辑也是一样,既要种好大集体的粮,又要搞好自留地的菜。做大众出版一定不能大而全,要在“大”中谋“小”,发现特定小众,以小搏大,以少搏众,以专搏全,“窄”种则未必“薄”收。
大众出版不仅方向上要专业化,操作手段和运作技巧也要充满无限创意,把一系列创造性的意念、想法贯穿到做书的全过程,使选题有创意,写法有创意,书名有创意,营销宣传也有创意。创意犹如眼睛中的眼神,让人看了有眼睛一亮的感觉,能让自己的新书从满目是书的架子上跳跃出来。
具体说来,目前大众出版主要包括哪些门派?小说、非小说的各类大众读物譬如大众理论读物、大众文史考古收藏读物、大众财经读物、大众心理读物、大众生活健康读物、大众艺术读物、非教材教辅类大众文教读物、大众军事读物、大众科普读物等,以及少儿出版、居家生活、各种实用手册等等,都是大众出版。《中国出版传媒商报》栏目将“大众出版”定位为“专注于少儿、文学、社科、生活、艺术等细分出版领域”。
大众出版,表面上是一种出版范围和出书方向,但本质上,大众出版是一种做书的思考方法,一种做书的立场态度。譬如韬奋式的“为大众而出版”,就是一种做书的立场观点,是一种做书理念和方法。天地间的任何事物、人间的任何话题都是可以做成大众出版的。好内容是天,新媒体是地,好内容的影子只有落到全媒体现实的泥土上,才是踏实的。做大众出版关键是慧眼找点,提速抢位,把脉找穴,发现症结,挠到社会神经的痒处,文化脉络的高处。未来,即便是全面到了数字出版的新时代,好内容是始终数字出版的源头,目前网络上浅阅读的喧闹,那只是未来深度大众数字出版的序曲,将来不管阅读的气候怎么变,好内容好故事都是大众出版的天。大众出版是最大众化的大众出版。
用一正三棱体做比喻,大众出版、专业出版、教育出版就好比是一个正三棱体的三个侧面,任何一个题材都可以同时用三种形式来展现,比如甲骨文的文字学术可以同时做成大众性的甲骨文书法普及和教育性的学校甲骨文教材,而三棱体地底面即是数字出版,是打包支撑以上三个不同的侧面。四则联袂就是一个邮寄的全位或全息出版组合。
大众数字出版在未来将会有另一形态,即“自出版”,自己写作同时自己发布,那时传统概念下的出版将不再是少数专业出版人的专利,互联网时代,人人都将是“出版者”,大众也不再是“他者”,而是包括人人自己在内的“自大众”。
做大众数字出版需要怎样的互联网思
在网络出版时代,出版人的互联网思维就是为读者用户提供专业化的创意服务的思维,而基于专业化的整合,“整”是为了更好的“合”,堆上一包包铁丝,压出一根根钢锥来。
做出版就是做文化。那么文化是什么?文化说到底是人们内心对于外在事物的一种求真向善的态度,即物理意义上的求真和精神意义上的向善。出书的目的正是借助“书”这种文化载体,由少数人对多数人实行的求真和向善的思想与信息传播。大众出版更符合出版的这一本质特征。
如今出版进入互联网时代,无论是面向大众或图书馆的电子书,为机构和专家服务的数据库,抑或者各类阅读推广发布平台,这几种常见的数字出版形式都是大众出版特质的另一种展现。曾用“数字出版是最大众化的大众出版”为标题在《中华读书报》上以大半个版的篇幅加以论述数字出版的大众化。主体思想是在纸质书市场稀缺的好故事好内容,在互联网阅读市场仍然是抢手货。互联网改变的只是阅读的舞台和方式,只是改变了讲故事的方法和场所,但“为大众”的服务本质不变。所以无论我们做大众出版或做大众化的数字出版,一定要先问问自己:你“大众”了吗?你为大众用户的需求设身处地地着想了吗?互联网思维就是以用户的需求为导向的思维。
文化理想与商业精神的合一,将在全媒体互联时代得到高度体现。原先纸质册的成本现在要由3万甚至30万用户来分担,商业模式势必变革,而新媒体下文化的最大化传播更加成为可能。所以,新媒体时代是出版人最容易实现文化传播最大化理想的时代。新媒体频出一定是出版人大有可为的黄金时代:不再过多承受传统出版之高昂纸张印制中转成本的经济压力,可借助各种低成本新媒渠道将最优质文化最广泛地进行传播,实现文化醒世育人的价值理想。只是,新出版的利润要摊薄下来,文化大众化甚至公益化传播职能将更加凸显。多一点文化成分,少一点商业色彩。
当下编辑圈热议“文化理想与商业理性”,但不知商业理性离文化理想到底有多远?编辑人的文化理想应不是非要要赚读者多少钱,而是让最大多数读者能够最廉价地读到尽可能多的好书,甚至是全民免费。编辑能够不计成本地想做的书全给做出来。这是多么理想化的编辑梦啊!但商业理性在为文化理想把守成本关。如果说文化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的话,那么这个社会到底谁来为文化买单?如同养老一样,谁来养文化?具体到书,政府、出版机构、全民阅读者、做公益大企业集团等,到底谁来给书买单?馆配是政府买单,教辅是家长买单,大众商业图书呢?私以为除商业出版外,其他图书都应走向公共社区图书馆式的全民免费。所以,互联网时代,又是一个文化薄利的时代。
最近一直在思考“互联网思维”在出版上的意义,最先想到的是互联网思维是一切从用户的利益出发的思维,但这只是互联网的技术理性和商业需要。互联网思维的社会属性是什么?是开放、透明、交流、平等、方便、低廉、大全、个性、跨界的思维,人人有发言权,人心之间无距离。互联网思维的文化属性是扁平化、大众化和知识的民主化。
互联网的本质在于一个“互”字,即借助无线或有线网络建立起一种种人与人、人与物、人与信息之间的相互关系。微博、白癜风早期能治愈海南白癜风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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