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手记lt十二gt康复九策上

第四章康复九策

引言

我看到一种新的可能性,所以决定把对“治疗”的理解前所未有地扩展开来,去尝试这种可能性。这些办法,不用你鞍马劳顿倾家荡产地求医问药,只需拥有足够的信念、理智、毅力和耐心,以及亲人和朋友的关爱。

非医学意义的治疗

我看到一种新的可能性,所以决定把对“治疗”的理解前所未有地扩展开来,去尝试这种可能性。这些办法,不用你鞍马劳顿倾家荡产地求医问药,只需拥有足够的信念、理智、毅力和耐心,以及亲人和朋友的关爱。

我手术出院后朋友们纷纷来访,开始了又一轮探望。很多人听说我没有接受化疗和放疗,甚至没有带回一片药来,不免觉得意外。大家不约而同地问一个问题,你现在就没有一点治疗措施吗?

我知道“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更明白癌症与其他疾病在治疗方面的最大不同在于,手术成功不是治疗的结束,而仅仅是开始。一刀切掉恶性肿瘤虽然不易,更困难的却是阻止肿瘤的复发和转移。我还听说癌细胞的转移概率在手术后的第一年为90%,此后逐年递减——第二年70%、第三年40%、第四年20%,即使在医生所谓“临床治愈”也即五年之后,仍有5%的转移率。(后一个说法来自中国台湾的一位肝癌患者。在大陆,我曾很多次向医生询问这个问题。没有一个准确回答。但医生们倾向于认为癌症患者手术后的前三年是最危险的阶段,而到五年之后,复发或者转移的概率已经大大降低,一般不超过10%)所以,对于癌症不加治疗,听之任之,是不行的,即使在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手术之后,仍须再接再厉。

可是,从正统医学的立场来看,你不打针,不吃药,不让医生用什么“射线”穿透你的身体,或者用什么“伽马刀”朝身上招呼一通,还能有什么治疗呢?难怪朋友们都会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也难怪那些癌症患者的家人在给我打来电话时,总是不能满足于我的一些大道理。

他们不住地问这问那。把他们那些悲伤、绝望、急切的问题归结起来,主要就是想要知道,医院?去看哪位医生?什么治疗办法最为有效?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西医好还是中医好?积极治疗好还是保守疗法好?他们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倾向:既然得了这种危险的疾病,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求医问药。

可是,在谈论“有没有治疗措施”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最好先来想想下面这些问题:

你是否认为,信念、理智、勇气和毅力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亲人和朋友的关爱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建立一种更适合你的生活方式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改善日常饮食起居的每一个细节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沐浴在明媚清澈的阳光里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拥有一种愉快轻松的精神状态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散散步、吸几口清新空气也是治疗?

你是否认为,甚至坐在天地之间无所事事、胡思乱想,也是一种治疗?

像很多癌症患者一样,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到医院去寻找最佳治疗方案。

直到手术后出院的那一天,刘向阳大夫的一番话颠覆了我的思路。

当时他只给我开了出院单,却没有药方。这意味着我将两手空空地回家去,一味药也没有。我不免有点惊讶:难道我就不再需要治疗了吗?

于是我一个劲儿地问他,回家后还应当采取一些什么治疗措施。

“不要以为只有手术、化疗、打针吃药才是治疗。”他回答,“其实,走路也是治疗,吃饭也是治疗,呼吸新鲜空气也是治疗。”

这话让我看到一种新的可能性,至于未来的前途究竟怎样,不能确定。好在我已弄清楚“过度治疗”的恶果,并且选择了拒绝,又明白最好的依靠其实是自己体内的免疫机能,本来也不打算将过多精力用来寻求什么灵丹妙药。所以我决定,把

对“治疗”的理解前所未有地扩展开来,去尝试这种可能性。回家后我要做的是,尽力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还有生活习惯,包括每一个细节,以便能够维护和增强我的身体素质。

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已经做好准备打一场持久战,不再期望速战速决。

在我看来,癌症患者的康复前途取决于三个因素:

第一是癌细胞本身的性质,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恶性程度和发展程度;

第二是患者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

第三才是治疗。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第一条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患的是一种极端恶性的肿瘤,那就真的只好听天由命。好在肿瘤患者中,这种无可挽救的病例只占很小比例,对大多数患者来说,癌症只不过是一种慢性病,而不是绝症。正因此,决定康复前途的第二和第三个因素才格外有意义。而正是第二和第三个因素有着很大的改善空间。

我们当然可以经由医学意义上的治疗来抵御癌细胞,但更有效、更少副作用的途径,很可能是非医学意义的治疗。

“非医学意义的治疗”是我自己杜撰的一个词。它能鼓励我这个医学外行,坚定地走自己的康复之路。没有量化的标准来确定它的“疗效”有多大,我的标准就是“自我感觉”——能够给我带来身体舒适和精神愉悦的办法,我就尽力地、持续

地去做。

我把这些方法归纳起来,叫作“康复九策”。

康复九策

1.树立正确的治疗理念。

2.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3.每天做好五件事:吃、喝、拉、撒、睡。

4.适量散步。

5.多晒太阳。

6.深呼吸。

7.修炼一副好心情。

8.沐浴在家人和友人的关爱中。

9.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将详述这些内容,同时我猜想它也是因人而异的。我自己感觉良好的办法,不一定在别人身上也会好。应当提醒你的是,癌症多种多样——仅仅肺癌就有4大类20多种,因此任何治疗方法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因人而异”和“因时而异”。每个人都需要根据自己的情形去认真体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办法,不用你鞍马劳顿倾家荡产地求医问药。你只需要拥有足够的信念、理智、毅力和耐心,还有亲情和友情。

三项基本原则

这些原则虽然不会直接杀死癌细胞,却是患者康复之路上的最好航标。

下面三项基本原则是我几年来的切身感受,我一直把它们铺垫在内心深处。

我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这些原则虽然不会直接杀死癌细胞,却是我康复之路上的最好航标。

第一个原则:癌症是一种慢性病,不是绝症。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是在年6月,那时候我正深陷在“脑瘤”带来的焦虑和绝望之中。

有一天,晓东遇到她的英语老师迈克,一个通达、敏锐、善解人意的美国人。他主动询问我的病情,很快便感觉到晓东眼睛里的悲伤,于是他说:“癌症是一种慢性病,不是绝症。这是美国人对癌症的理念。”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迈克开始讲述他80多岁的姑妈。“在她的一生中,癌症已经伴随她好几十年了!”他说,“她在20多岁时得了喉癌,又转移了,动过好多次手术。到现在,她还好好地活着。”

晓东回家后,立即把迈克的故事讲给我听。我其实早就知道,一些癌症患者出奇的长寿,即使在我们国家,这样的病例也不罕见。其中一个病例,医院神经内科的李金大夫告诉我的。她认识的一位妇女,20世纪50年代患了淋巴癌。“诊断没有问题。当时医生说顶多活一年。”她看着我说,“结果是,这人现在还活着。这不是故事,是真事。”

尽管如此,“癌症只是慢性病,不是绝症”这个说法,我却是第一次听到,所以颇感意外。从那以后,我一直试图得到更多的证据,来检验这个说法是否正确。

我得到的证据越多,也就越感到意外。因为我发现,“癌症只是慢性病”的说法,不仅仅是流传于民间的声音,实际上很多治学严谨、医术精湛的医生也持有这种看法。世界上一些最权威也最负责任的医学机构,还曾发布类似的结论。

一项来自美国的调查表明,美国的癌症患者被确诊之后平均存活11年,这同其他一些慢性病患者——比如冠心病和糖尿病——的平均存活期差不多。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在对一位中国记者列举这些数字后说,根据这些情况,世界卫生组织得出一个明确结论:“癌症是一种慢性病。”(详见年11月16日《武汉晚报》)

这样一个结论,彻底颠覆了以往我对癌症的了解。癌症这种一般人眼里的“绝症”,原来并不比我们最常见的一些“慢性病”更糟。

我开始告诫自己:首先,不必绝望;其次,不能急躁,不能急于求成,尤其不能设想毕其功于一役。

第二个原则:要和平共处,不要你死我活。

癌症患者们到处求医问药,为此不辞劳苦,倾家荡产,驱使已经衰弱不堪的身体饱受治疗痛楚,一边还在鼓励自己“要坚强,要勇敢”。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几乎都抱着一种强烈的期望,那就是把癌细胞斩尽杀绝。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也是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追求。

我曾经看到一些材料,介绍了世界各地一些研究者的记录,这包括诺贝尔生理学奖得主贝奈特(F.MacfarlaneBurnet)的研究成果。他曾相当具体地描述了人体内癌细胞的生成和死亡。他说:“正常人每日产生大约10万个癌细胞。可是一般人的免疫系统都能有效地将这些癌细胞予以破坏。”诸如此类的研究直接或者间接地证明,癌细胞的产生,是人体内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是人类进化的结果,或者说,是人类成长过程的副产品。(详见《专家谈癌症自然疗法》,《健身科学》年11期)

一些研究者还证实,死于“非癌症原因”的病人,大约有22%的人生前曾得过恶性肿瘤而未被发现。另外一项类似的研究曾在日内瓦医学院进行。那里的研究人员对个死亡病例做了尸体解剖,结果发现48%的人体内存有1~3个恶性肿瘤。这些样本的平均年龄为75岁,而他们的直接死因都不是肿瘤。

“与癌共处”最负盛名的例子,是日本的金婆婆和银婆婆。年和年,这对孪生姐妹分别在岁和岁时先后去世,前者死于心脏衰竭,后者死于衰老。(详见《金、银两婆婆》,年1月31日搜狐网,据《广州日报》报道)由此她

们创造了双胞胎的最高寿命纪录,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令人惊讶的是,两位老人过世后,医生发现她们体内竟留存着多种癌细胞,而她们在生前竟都没有任何症状,当然也从未被诊断为癌症。

这一情节后来被中国台湾一位医师注意到。他叫陈艺,也是(台湾)“中华自然疗法世界总会创会”总会长。他在自己的文章中得出结论:长寿者们“百分之百是与癌细胞共处的”。还说:“癌细胞的产生是正常生理现象。能否维持内环境的

动态平衡,才是发病与否的关键。”

应当说,所有这些研究都给我留下极深印象。我很容易联想到,如果这些结论的潜在逻辑成立,那么我们对待癌细胞最好还是“和平共处”,而不是“你死我活”。因为只有一种办法能够“把癌细胞斩尽杀绝”,那就是驱使患者走向死亡——

不分善恶地杀死所有细胞。

事实上,与彻底剿灭癌细胞比起来,与癌细胞和平共处也许更容易些。我们只需要记住一个事实,癌细胞不是敌人,它不过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第三个原则:量力祛邪,尽力扶正。

如果我们希望与癌细胞握手言和,就必须改变我们生活中一切与此相悖的事。

最危险、最急迫的“与此相悖的事”,我们已经知道,是过度和不当的治疗。所以,当我们选择治疗方案时,必须保持高

度警觉。不仅要了解它的疗效,尤其要明白它的副作用。不仅要了解它的“治愈率”,尤其要了解它的“治死率”,或者叫“伤害率”。

有个名叫约翰·罗宾斯(J.Robbins)的美国人,强烈质疑治疗癌症的一些流行手段。在一本名叫《还我健康》(ReclaimtoOurHealth)的书中,他列举种种证据来表明他的批评不是无源之水。其中写到,美国曾对一些经常使用化疗和放疗的医生做了一次调查,在回答“如果他们自己或自己的家人得了癌症,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经常替患者所做的放疗或化疗”这个问题时,大多数医生令人惊讶地选择了“不愿意”。他们的一个理由是,这些治疗带给患者的痛苦实在是太可怕了。罗宾斯据此尖锐地指出,其实医生们都知道化疗和放疗不能治愈癌症。

罗宾斯的书在年出版,影响很大,几年后以简体中文在中国大陆出版,竟是无声无息。中国似乎从没有过类似调查,但我的确看到有些医生也有同样倾向。我认识的一位外科医生,亲自操刀为他的父亲切除了肿瘤,此后他决不同意让自己的父亲做化疗或者放疗。就像那些美国医生回答调查者时所承认的,这些治疗给患者带来的痛苦实在太可怕了。

然而最可怕的,不在于这些治疗带来的痛苦,而在于这种痛苦的性质。

我们知道任何治疗都有副作用,却很少想过,副作用的性质是不同的。手术对人体的副作用是明显的和直观的。昏迷,失血,肌肤乃至骨骼的创伤、发炎,甚至还会伤及神经,但总的来说,这些都是短时间的。最重要的是,手术基本不会伤害

患者的免疫系统和自我修复系统,所以虽然带来巨大痛苦,却能很快复原。

化疗和放疗就不同了,它们在短期内带来的痛苦看上去不如开刀那么紧急、那么剧烈,但是对人体的损害是更深层次的,也更长远。其中最要命的就是破坏了患者的免疫系统和自我修复系统,以及新陈代谢的能力,因而造成一种几乎无法逆转的损害。恰恰是这种损害,使我们失去了对付癌细胞最重要的基础。

基于这些理由,我决定在选择治疗方法的时候遵循一个原则,叫作“量力祛邪,尽力扶正”。

“祛邪”,就是直接杀灭肿瘤细胞的种种治疗手段;“扶正”,就是以一种更自然、更符合人体新陈代谢规律的生活方式,来增强自己的免疫能力和自我修复能力。

所谓“量力祛邪,尽力扶正”,概括起来如下:

首先,不管使用哪种治疗手段“祛邪”,都只能作为辅助手段,而不能设想取代自己身体的免疫能力和修复能力。

其次,对所有以“祛邪”为目的的治疗,都必须特别慎重。不管动什么刀、打什么针、吃什么药,必须有一个前提:不能损害我的免疫机能,也不能阻碍我以更健康、更符合人之本性的方式——比如饮食和睡眠,恢复和增强免疫力。

再次,对那些虽不能直接“祛邪”,但有可能“扶正”的办法,须以更积极、更有耐心的态度去做。事实上,这几年来,除了肺癌切除手术,我还吃过一些中药汤剂,使用了一种叫作“胸腺五肽”的西药。这些“治疗”,都属于“调理身体功能”,提高自身免疫力,而非毒杀肿瘤,因而都遵循了“扶正”的宗旨。

其实,“祛邪”和“扶正”并不是什么新鲜观点,它们千百年来一直都是中医治疗的基本逻辑。可惜的是,重“治”轻“养”,长期以来是癌症治疗中相当普遍的现象,大多数人很容易高估“祛邪”的作用,低估“扶正”的作用。

老实说,我自己很长时间里也只是相信“扶正”有好处,对于“扶正”能否帮助我对付肿瘤,却不能肯定。直到我见到“刘太医”,才受到启发。“刘太医”有一个针对慢性病的观点,叫作“三分治,七分养”。尽管我对此人的诚信有疑问,

也不能认同他的很多治疗癌症的观点和方法,但他的这几句话在我看来言之成理。只不过,我不想把“养”泛泛地归结为“养生”。对于一个慢性病患者来说,也许把“养”定义为“非医学意义的治疗”更有针对性,也更能激励自己选择一条

正确的康复之路。

导致治疗失败的思维模式

1.癌症是不治之症。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2.治疗就是彻底消灭癌细胞。我与肿瘤不共戴天,你死我活。

3.医生比我懂。我必须听医生的。

4.越大牌的医生越可靠。

5.我很坚强,我很勇敢。治疗带来的痛苦再大我也能扛。

6.有一种特效药,有一种特效治疗手段,有一种特效祖传秘籍,有一种特效食物。

7.越新奇、越昂贵的药就越好。

8.高营养的食物越多越好。

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过去几十年,我已经习惯于忙碌。而现在,我发现自己挺容易地习惯了无所事事。我学会了享受散淡庸常之乐;学会了静

静地迎接日出日落,云聚云散;学会了享受阳光;也学会了享受风雨雪雾。在忙碌了大半生之后,可以这样来体验生命,

真是奇妙。

我在康复之路上走过的每一天,都是从一小杯咖啡开始的。不是指望咖啡治疗肿瘤,只是因为它已成为一个标志,引导我

换了一种生活方式。

我喝咖啡的历史并不长,人到中年以后才开始。尽管喝咖啡从来没能代替喝茶的习惯,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生活中的必需

。有时候,为了买到一包新鲜且([F//Y\W/X\\W//C\0//M])烘焙适当的咖啡豆,我不得不驱车穿过大半个城区。我不喜欢速

溶咖啡,不喜欢泡咖啡馆,也不喜欢那种用电动器具磨出来的咖啡粉。我一直觉得,手工研磨才能达到咖啡的最佳境界。

而且,一定要使用传统的手摇设备,自己动手,现磨现煮,才有味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咖啡保持最新鲜可人的状态,

其颗粒的粗细也才能最适合自己的口味。事实上,我品味咖啡的过程是从研磨咖啡豆开始的,这中间包含的形色味韵,是

速溶咖啡或者咖啡馆里的机磨咖啡完全没有的。

每天清晨起床之后,穿衣洗漱只需要5分钟就够了,我却要用20分钟来为自己烹制这杯咖啡。当研磨机的摇柄在手里慢慢转

起来时,我能听到咖啡豆被碾轧的沙沙声,清晰而纯粹。一种久违了的、生活中最原始、最质朴、最干净的香味从指尖飘

出来,从容不迫地在我周围散开。然后,我把咖啡粉放进咖啡机里,随着水温的升高,一股琥珀色的水柱飞流直下,渐渐

注满杯盏,浓香弥漫在整个房间。这时候恰逢朝阳升起,阳光透过树梢。我来到阳台上,迎着金色的光芒,杯中青烟一缕

,丝丝缠绕,色调绚丽却又淡若薄云。

我坐在早晨的阳光里,一小口一小口地浅酌细品,任由咖啡在舌尖停留许久,慢慢让咖啡伴随着新鲜空气一同进入体内。

我不在咖啡里加奶,也不加糖或者其他任何佐料,我喜欢原始纯正、不加掩饰的味道,喜欢阳光浸在咖啡里的色彩。这时

候,咖啡的香味是单纯和富有生机的,同时又是多种味道的混合体。一种隐含着甘甜的清苦,一种洋溢着醇香的从容,一

种包含了朴拙与华丽、沉稳与激情、原生态和现代感的平衡。我能感觉到,我在享受的不仅是咖啡,更是一种完全不同于

以往的生活。

这种闲情逸致在我生病之前是不可能拥有的。过去很多年里,早晨总是一天当中最为紧张的时刻。为了追赶时间,匆匆塞

上几口面包,用隔了一夜的开水冲一杯速溶咖啡,一边大口豪饮一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有时候清晨醒来会冒出一个强烈

的念头:要是今天我想不起来该做什么事情,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待上一天,该有多好!可是这想法从来没有实现过。如今

,我忽然发现,渴望很久的悠闲宁静和无欲无求,居然来到身边,而我多年以来一直纠缠其中的那些东西——紧张、焦虑

、忙碌、不知疲倦地追求更高目标的心理状态,也都离我远去。

很多朋友希望我能卷土重来。他们期待着在书店里再次看到我的新书,所以每次来看我时,都会问我还写不写东西。

我总是回答:“不。”

“那你每天做什么呢?”他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望。

“不做什么。”

这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眼中的疑惑。我明白,如今身体健康、精神正常的人们,很难设想一种长年累月无所事事的生活

是什么样子。即使是病入膏肓之人,要想习惯闲散寂寞,无欲无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过去忙的时候,我们总希望能够闲下来,等到真的闲了,却发现,闲比忙更让人难以忍受,于是又开始怀念那些忙碌的日子。这是人之常情,也是癌症患者最具诱惑力的精神陷阱。

一般来说,当疾病刚刚袭来时,你很难摆脱对于疾病的忧虑和恐惧。一轮治疗过后,病情通常会进入一个稳定时期,这时候你会因为无所事事而心神不宁。于是你那被压抑了很久的野心和欲望又蠢蠢欲动,你试图让你戛然而止的事业卷土重来。你的内心回到了过去,重蹈覆辙,又一次进入争分夺秒和不知疲倦的精神状态。周围的人纷纷夸奖你在疾病面前勇敢坚强,不失时机地说你气色多么好,一点不像病人,你自己也为此感到得意,不知不觉又回到现代生活形形色色的焦虑中。

不是为了钱少困扰,就是为了钱多困扰;不是为了升迁太慢而郁闷,就是为了升迁太快而紧张;虽然不会再成为阶级斗争的牺牲品,却重新陷入办公室里的钩心斗角。然后,忽然有一天,医生告诉你,你身上的肿瘤复发了,转移了。于是你不得不再次止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医院,开始新一轮的恐惧和绝望。

还好,我没有掉进这个陷阱。这要感谢一个人,毕淑敏。很多年来,她是一位卓有成就的作家,她的小说为世人熟知,但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早年的行医经历,以及她在成名之后以大量时间、精力投入心理咨询的事业。那一天,在静静地听完晓东叙述我的发病经过之后,她说:“这是他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最强烈的方式发出警告,必须有一个彻底的改变。”

她的话给了我很深的触动。我第一次用批判的眼光打量自己过去这些年里“每天12小时,每周7天”的工作节奏。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开始考虑:也许,彻底改变自己比求医问药更重要!

可是,什么叫“彻底改变”?又改变什么呢?

大多数癌症患者的注意力都用于寻访名医,还有那些让他们生不如死的药物。他们以为,医院、医生、种种现代医学

手段和所谓“特效药”,才是癌症患者的唯一生路,却从来没有想一想,实际的情形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虽然看不到癌细胞的生长,但我能够看到田野上杂草丛生的情形。你拿刀割,用火烧,用除草剂除,它一时没了,很快又会长出来。为什么呢?因为让它生长的环境——阳光、土壤、雨露,都还存在。我猜想,癌细胞的情形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不能追本溯源,改变促使它滋生蔓延的起因,那么,不论你有多么了不起的治疗手段和药物,都难免会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局面。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癌症的治疗会那么困难?为什么没有一种药物能够有效杀灭癌细胞,使其不再卷土重来——就像抗生素对付病菌一样?

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大多数癌细胞的生成和蔓延,并非直接源自病毒或者病菌,而是由于自身正常细胞的退化和变异。

换句话说,它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人类刚刚出生时都是同样健康可爱的婴儿,但是其中一些人后来学坏了,变成危害社会的人。如果对这些人不加控制,再加上诸多社会因素的催化,他们就会越来越坏,直到扩大为有组织的帮派,乃至造成更大规模的危害。我猜,我们体内的癌细胞,大概也是这种情形。

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一个好细胞变坏的?

为了对这情况多少有一些了解,我请教了一些医学专家,还查阅了一些书刊资料。可惜我没有得到清晰的结论。导致癌症的原因极为复杂,而且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医学界至今都没有彻底搞明白。即使那些最有经验的专家,说到这个问题也是见仁见智。我把他们的看法归纳起来,并且用一句外行的话来概括,那就是:癌症的发生,是因为你身体里多了一些不该多的东西,少了一些不该少的东西。而这种情形,主要是伴随着人类的进步、富裕和他们对于享受的追求而发生的。

下面几方面的原因是专家们公认的:

1.遗传;

2.环境污染;

3.包括饮食在内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

4.精神压力。

好了。我们已经知道,癌症的治疗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必须“追根溯源”;我们也知道了,癌症的发生源自几个最基本的因素。那么,我们现在应当如何追根溯源呢?

首先是遗传,我们身体里的遗传基因,来自我们的父母,或者我们家族中的任何一位长辈。比如我的父母都有癌症病史,而我的家族长辈中还有好几位癌症患者。毫无疑问,从遗传角度看,我得这种病的概率会高于常人,而遗传基因是不能改变的。所以我决定,对于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情,就不再去想它。

其次,来看环境。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环境每天都在恶化,其中一些因素,有可能诱使我身体内的癌细胞活跃起来,还有可能让所有的治疗事倍功半,甚至完全没用。有些患者也许看明白了这种局面,所以离开充满躁动、喧嚣和污染的城市,搬到宁静悠闲山清水秀的乡村。在我看来,这是癌症患者渡过危机最健康、最有效的办法之一。但是做到这一点有很多困难,所以只能量力而行。

最后是生活习惯和精神压力。把这两项合二为一,其实也就是: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意识到,在这方面,我的确有很多事可以做。

医院院长游伟程教授有个理论,促使细胞癌变的原因,有先天遗传因素,但主要是后天综合作用的结果。确切地说,癌症80%以上与环境因素及生活方式有关。(详见《80%癌症与社会环境有关》,年5月4日“39健康网”)这种说法意味着,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不仅可以做,而且不会白做。因为,这能在很大程度上让体内的癌细胞失去滋生蔓延的温床,就如同失去了阳光、雨露和空气的野草。

我的日常起居习惯彻底改变了。我每天花上半小时喝一小杯咖啡,再花上一小时吃一顿早饭。我再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赶去上班,当人们夹在拥挤的车流里干着急的时候,我正在餐桌前消磨时间。早餐通常吃杂豆煲汤、鲜磨豆浆、鸡蛋、新鲜薯类、玉米、全麦面包和蔬菜水果,这些东西一道道被端上来,像一顿法国大餐一样前后有序。

凭着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我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至于到底几点,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也不重要。对我来说,时间不再是金钱,不再是完成工作进度的承载体,它只不过是我告别死神走向康复的桥梁。手表早已不知丢到何处,手机也不再如影随形,电脑里的工作日程表已经空白了很久。精心安排采访顺序、排列访客日程、分秒必争地追赶写作进度,已是非常遥远的事。在我以往的生活中每每激起无限激情的那些东西,现在都已看淡了。许多对于现代人来说的必需品,对我来说已经变得陌生。我也不再纠缠于都市的喧闹、奢华和欲望,不再到酒店里吃饭,不再到讲台上演说,不再拜访那些达官显贵,不再汇入街上的车水马龙,没有了夹在地铁车厢里几乎成了肉饼的那种感觉,没有了西服革履、灯红酒绿的场面,也没有了不咸不淡的应酬。正装全部被压在箱底,一双布鞋和一双凉鞋就足以让我度过四季时光。

我每天的很多时间是在户外度过的。在湖边踏青,在林中漫步,深深地吸进野草和泥土的味道,或者坐在阳台上,阅读一本40年前读过的老书。我习惯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音乐里闭目养神,习惯了眺望远山近水和蓝天白云,习惯了悠闲自在地吃一顿午饭,再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然后等待黄昏的降临。

遵循一成不变、可以预知的生活节奏,让自己有一种安全感。这样的生活方式,那些胸怀大志的人可能不会接受,但是对我这个命在旦夕、无欲无求的人来说,却是最适合不过。过去几十年,我已经习惯于忙碌。而现在,我发现自己挺容易地习惯了无所事事。我学会了享受散淡庸常之乐;学会了静静地迎接日出日落、云聚云散;学会了享受阳光,以及阳光下的绚丽多彩;也学会了享受风雨雪雾,以及风雨雪雾之中的悠远清新。这时候,不会再有欲望和焦虑来打扰我的生活。在忙碌了大半生之后,可以这样来体验生命,真是奇妙。

做好五件事:吃、喝、拉、撒、睡

我特别看重这五件事,把它们当作我走向康复的生生不息的力量之源。

朋友们见我起死回生,脸上重现红润,不免惊喜万分。他们曾无数次地登门看望,以一种尽可能随意的方式表达好意。大

家都表情凝重,话不多,还压着声音,眼圈也变了颜色。满屋鲜花翠柏,一派“沉痛告别”的气氛。渐渐地,大家看我神清气爽,衣食住行已如常人——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两样来,便又开始无所顾忌地高谈阔论,传递消息,谈论我的病,也谈论趣闻逸事。话多了,音量也大了,家里笑声朗朗,恢复了往日气氛。

这样过了一年,又过了一年,朋友们的眼睛里流露出奇怪和征询的神色。他们觉得我应当做点什么事情才好,听见我总是回答“什么也不做”,不免疑惑起来。这也难怪,在大家眼中,我从来就是个不能不做事的人。

其实,所谓“什么也不做”,也只适用于社会生活方面。说到个人,我每天生活中仍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认真对待。于是我换了一种方式来回答那些关心我的朋友:

“每天做好五件事:吃、喝、拉、撒、睡。”

此时此刻,对于那些和我有同样遭遇和同样需求的病友,我想告诉他们,我特别看重这五件事,把它们当作我走向康复的生生不息的力量之源。

◎吃

“只要能吃,就死不了。”“刘太医”第一次给我看病时曾这样说。他这句话我始终没有忘记。不论此人说了多少不实之词、做了多少欺世盗名之事,我一直相信,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癌症病人的治疗途径五花八门,医生们也是见仁见智。不过,大概任何人都不会否认饮食对于病人康复的影响。不过,说到吃什么和怎么吃,又是说什么的都有。

有一段时间,我到处寻找“健康饮食指南”。结果发现针对癌症病人列出来的食谱,数不胜数,可以成为其中一大分支——包括一个很长的“抗癌食品单”,以及一个更长的“绝对禁食单”。

让我疑惑不解的是,不同的“指南”常常是互相矛盾的。这个医生告诉我“不要吃”的东西,那个医生则不以为然。反过来,这个医生认为“可以吃”的食物,那个医生又大摇其头。如果我忠实地执行一位医生的医嘱,那就可以吃河鱼,不能吃海鱼;可以吃猪肉,不能吃羊肉;可以吃母鸡,不能吃公鸡。这种“禁”与“不禁”,有时候还会因地域的不同而完全

颠倒。我在北京生活时,总是被告诫可以吃鸭,不可以吃鸡。但是我在深圳疗养时,一位癌症患者告诉我,他奉行的准则恰恰相反:可以吃鸡,不可以吃鸭。北京一位有名望的中医告诉我,可以吃有鳞鱼,不可以吃无鳞鱼。我便经常为自己的

午餐准备一小盘黄鱼。后来我到上海乡下疗养,当地的小黄鱼是我最喜欢吃的,于是每日一盘,从不间断。忽然一天一位朋友来访,我请她吃饭,她看了我的餐桌就说,黄鱼是发物,她自从患乳腺癌之后,就再没吃过。

素食主义者们列举种种理由来证明,拯救癌症患者的唯一途径是杜绝荤腥;而几乎所有笃信西方医学的专家都认定,这样做会导致营养不良,进而降低病人的免疫力。在我仔细搜集的一些癌症病例中,的确有些人坚持素食,但也有些人什么都吃,这两类人中都有长期存活的病例,也都有迅速死亡的病例。所以,我根本不能就此判断孰是孰非。

有些成名人物不断发掘出“抗癌食品”,诸如红薯、牛蹄筋、绿豆、泥鳅之类。在他们的书里,这些东西被描述成“灵丹妙药”,具有治疗肿瘤的奇效,可以取代其他食品和药物。但是另外一些研究者认定,“说食物能抗癌,缺乏明显证据”

。即使某些食品中真的含有抗癌物质,可以提取出来制成抗癌药,也不能把这些食品简单地等同于“抗癌食品”。这是因为,单一食品中含有的这类物质少之又少,按照一个人每天可能的食用量,根本不会产生抗癌功效。(详见年6月29日

《生命时报》)

我不懂营养学,在饮食方面也是个外行,但是我以普通人的逻辑来度量,总觉得,任何一种食品,不论是果蔬还是鱼肉,也不论红薯、绿豆,还是蹄筋或者泥鳅,都包含着人体需要的成分。但如果把它们的好处推向极端,说成可以取代一切,

还能围剿杀死癌细胞,那就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常识,还会带来很大的副作用。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认定所谓“抗癌食品”全是痴人说梦,因而对饮食漫不经心,那也是害人害己。

所以,我给自己制定的饮食原则是“足够”,不是“绝对”。所谓“足够”,就是根据自己的感觉,多吃那些有益的食品,同时在各种食物之间维持一个均衡点,而不是完全偏向某一种饮食。

具体来说,有“四足够”:

1.足够杂

我每天吃的东西不会少于25种,包括5~8种谷类、3~5种豆类、1~2种薯类、至少6种蔬菜、1~2种鱼和肉(以鱼和禽肉为主)、3~5种干果、2~3种水果。

2.足够粗

这是指粗粮或者富含粗纤维的薯类、蔬菜、水果。事实上,我很少吃精加工的米和面。每天吃的谷类,有超过三分之二是糙米、全麦面,以及红米、黑米、薏米、大麦、荞麦、玉米、小米之类的杂粮。红薯是我每天早餐必备的食物。在上午和下午的加餐,我不再吃任何精美细腻的糕点,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干果和鲜果。

3.足够素

素食主义者不断阐述吃肉的害处,但我直到今天仍然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我知道有一些研究表明,过量食用动物蛋白可能加速癌细胞的生长,可是这些研究并没有否认适量的动物蛋白仍是人体必需。我始终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素食可以战胜肿瘤,也从未亲眼见过哪个长寿的癌症患者只吃素食。另一方面,在我周围,有的癌症患者什么都吃也能长期存活。我只是凭借直觉认定,荤与素各有好处,也各有不足。营养(蛋白质)过剩与营养(蛋白质)不良,都不是好事。

所以我给自己规定的原则是:“足够素”,但不“绝对素”。

我一方面大大减少了肉类的摄入量,一方面让自己的饭桌上始终保持一定比例的肉食。具体来说,肉食(以鱼和禽类为主)大约占每天食物总量的10%,其余全部是谷类、薯类、豆类、蔬菜和水果。重要的是,由于减少了肉食,所以有必要增加植物蛋白的摄入,以弥补动物蛋白的不足。这也是我大量食用大豆和谷类的原因。

4.足够天然

今天市场上精细加工的食品越来越多。你会发现,这些食品的色泽越来越鲜亮,形状越来越好看,味道越来越鲜美,也更易于储存。

事实上,如今食品加工过程中合法使用的添加剂种类数以百计,此外还有一些非法使用的添加剂。添加剂的滥用损害了食品中有用的成分,还不可避免地增加了有害成分。

除此之外,饭店所谓的“食不厌精”,也让我们在享受美味的同时把营养化为毒素。比如一片肉、一条鱼,在经过一番油炸炭烤之后,原本可以成为营养的蛋白质很有可能变成有毒物质。我把这叫作“过度烹调”。

全素餐馆为了让素食产生肉类大菜的色泽、美味和形态,也就变本加厉地“过分烹调”。我不免担心这种素食产生的副作用以及造成的污染,比肉食犹有过之。

我说“天然”,就是针对这种局面。

我尽量去买各种原生态的食物,不买过度加工的食品。我原本特别爱吃油炸食品,每天早上吃一根油条对我来说是一大享受。但是现在,我已杜绝任何油炸食物,也几乎不去餐馆吃饭。我在家里采用的烹调方法主要是:煮、蒸、焯以及少量的炒。无论素菜还是荤菜,除了盐之外不加任何调味品。

这种饮食方式在开始时让我觉得不那么美味,但是习惯之后,品出各种食物最原始的味道,那就别有一番滋味。

◎喝

水对于人体健康的重要价值,我是通过一本书才在脑子里大大强化起来的。书名叫作YourBodysManyCriesforWater

,中文版书名为《水是最好的药》。作者是个美国人,名叫巴特曼,医学博士,还是盘尼西林的发现者和诺贝尔奖获得者亚历山大·弗莱明的学生。

这位医生和他的同行不一样,他治病救人的“秘密武器”不是什么新奇药物,而是水。他说自己“只用水就治愈了多位患者”。这是因为,“许许多多疾病的病因仅仅是身体缺水”。他把这些病统称为“慢性脱水症”,公开宣布这是他在整个医学界的“第一个发现”。

我对他如此极端的结论并不完全相信,对他用水治病的业绩也抱有怀疑态度,但是认为自己读到了一本好书。

对我来说,他的“人体内的水调节理论”,既新颖又具启发性,而且简单实用。

鉴于我们的身体原本就是一个复杂的储水系统——水占体重的75%,水的数量和质量对于人体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同样显而易见的是,大量喝水加快了体内废物的排泄,而排泄正是我们祛除体内毒素最重要的途径。

明白了这一点,我便把“喝”看得与“吃”一样重要。我每天要喝大约毫升水,其中大约两成在早晨起床后喝,四成在午睡后喝,一成晚饭后喝,其余部分则分散在上午和下午。虽然我并不相信巴特曼博士所谓“水是最好的药”,更不相信水的万能疗效,但我的确把“喝水”看作自己对付疾病的一个步骤。我不是在感觉口渴时才喝水,而是定时定量地安排

我的“喝水”,就像吃药一样。

◎“拉”和“撒”

我去看病时,医生通常会问我“大便如何”。我知道,“问诊”是医生对病人做出诊断前的必经步骤。所以,通过医生问什么和不问什么,我可以大致估摸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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