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个人故事
第五章郑州安家
题记
郑州，我的家。记者，我的梦。从刚来时的过客，到考试时与郑东新区有关的试题，再到入住报社开发的平米的高层住宅小区，我终于在郑州圆了记者梦，并又额外地收获了一套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豪宅”。
高速公路、高房价，再到我家邻近的高铁站……我在郑州安家的过程，其实也是郑州飞速发展的过程。在这里，我更想纪录的是对采访技巧的理性思考和展示自己在采访过程中曲折而又难忘的人生经历;在这里，更多的，是来自我在新闻一线摸、爬、滚、打的“作战报告”。
面试忐忑中，两天过去了。深夜，从平顶山漫游来(那时候可以漫游服务)的传呼机给我带来了好消息：“笔试通过，第二天去面试。”当晚，我重温了这一年中国所发生的大事，以备面试时所用：这一年，对于中国而言，是喜庆的一年。1月10日，我国第一艘无人飞船“神舟二号”发射成功;7月13日，北京申奥成功;10月7日，中国足球队首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圈。
参加面试的人总共45名，每人只有几分钟面试时间，我看6楼会议室挤满了等着面试的人，再一问，我的面试号排到了30多名。我索性到楼下篮球场玩一会儿，谁知一打起篮球就忘了时间，猛然想起面试的事，满脸汗污跑到楼上时，正赶上在我前面的女考生朱海萍刚面试完出来，因为此前打过招呼，她客气地递给我一块泡泡糖鼓励我：“没事儿，进去吧，就是问些可简单的问题。”
泡泡糖没能压住惊，一脚跨进那个偌大的面试大屋，立马就被屋中那种莫名的紧张气氛所感染。看样子，这该是一间总编级的大办公室(后来才知道，那确实是当时早报的总编辑李蓬的办公室)，正前方的一张大办公桌前，一字排开坐着四五个人，他们坐的都是高凳子，而留给我的，也是所有面试者的，只是一张紧靠门边的小凳子。
领我进门的一位女同志示意我在小凳子上坐下，我擦了把头上的汗珠，也许当时红彤彤的脸上还会有不少污垢，而身上的运动装因在《平晚》时进六羊山救火采访时烧出了几个小洞，看起来既不正统亦不庄重，再加上我理过的光头尚未完全长足头发，这形象，可能会令几位看惯了西装革履面试者的面试官们“耳目一新”。
我索性没等面试官发问，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朱长振，现年32岁，来自《平顶山晚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名面试官抢过话头不客气地说：“说实话，我们这一次招人基本没考虑地市来的，主要是面向郑州本地几家媒体挖人，你从地市来，有啥特长可以打动我们录取你?”
我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因为刚才在篮球场打得太激烈，再加上屋里确实有点空气不流畅，而我自己又莫名地紧张，自打一进屋，我的汗就没断过。旁边的那名女工作人员递给我一张卫生纸，轻声说：“擦擦汗，别紧张。”
我一字一顿地说：“在平晚时，有一名摄影记者说我是老母鸡拴在门槛上，两头叨食。”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坐在上面的几位面试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急等着听我的下文。
我接着说：“因为我是《平晚》所有记者中唯一一个既会写文章又会拍照的记者，作为文字记者我抢了摄影记者的饭，所以他这样说我。但我认为，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不应该是老母鸡拴在门槛上，而应该是老母鸡拴在房檐下，满天叨食才对，因为记者不仅要能拍会写，还应该会开车，懂电脑，应该是个全才、杂家，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
接下来，我开始给他们大谈我如何骑着摩托车进山采访火灾，又给他们讲我深山采访野人的内幕……不知不觉间，我的面试时间已过，我的后面，还有十几名等着面试的人呢，而此时，天色已晚。
临走前，我从小凳子上站起来，一名面试官意犹未尽地又将了我一军：“听你这么说你在平顶山晚报干得还不错啊，为啥想着要来这儿呢?”我当时想都没想地回答她：“一是我看中了楼下的这个篮球场，就在刚才，我还在那儿操练了一把，很得劲，做记者，没有强健的体魄肯定是不行的;另外，就是看中了报业大厦的这座楼，有这么漂亮气魄的大楼，工资肯定比《平晚》要高很多吧?”
在场的几位面试官哈哈大笑起来，李蓬还特意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运动装上的灰尘，很诚恳地问我：“假如我们愿意招你进来，你有啥条件吗?”
我一听这话，感觉“有戏”，难道他要当面同意我进来吗?一激动，我仰着头一脸悲壮地说：“我喜欢做批评报道，爱揭黑，如果招我进来，我希望报社领导在有人掂黑砖要砸我和我的家人的时候，报社能够给予足够的保护!就这一个条件。”
李蓬重重地朝我肩膀上一拍说：“放心吧，兄弟!”
12年后的年，当我在新浪微博上发了篇“调查记者拟改行卖羊肉串”的微博后，已做了河南商报社社长的李蓬评论我的微博说：“长振若去卖羊肉串，我去给他站台。”
年11月8日，记者节，《中国记者》刊发了我的文章，题为《三十追梦，四十彷徨——一名记者的15年：从街头小贩到调查记者》，李蓬在微博上留言说：“这个记者节，怎么总看到一些容易让人心酸掉泪的东西?朱长振进郑州当记者，我大约也能算是伯乐或者开门者，我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未完待续······
(编辑：何璐佳）
烧烤小贩自学新闻，走向调查之路。大河报记者朱长振，历经三年写就《无冕之羊》，讲述他的新闻报道和背后的故事，看记者如何活在真实中。想阅读却苦于无书可读?想学习却没有机会?淡定，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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