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峰我和母亲

我和母亲

文/吴亚峰

读灵子发表在牡丹晚报《我的母亲》后,思绪万千,关于我母亲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喷薄而出,于是再也抑制不住,拿起笔,也非得写写自己的母亲了。

认识母亲时我四岁,听起来有点奇怪,没错,那一年我真的四岁,她从胡同南边车站方向快步走来,邻居们欢天喜地的向前迎接,然后又把兴奋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我,异口同声的让我喊妈,看着眼前陌生的妈,我一脸茫然,这之前我只有奶奶,不知道还有个妈。

援藏的母亲从拉萨农牧厅调回内地工作,父亲也从河北廊坊回来,一家人得以团聚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件好事。

如果年幼的我能安排自己的生活,死活都会选择留在奶奶身边,可是不能,只能随陌生的母亲到城里生活。

离开奶奶,我像一只脱离了母亲的羔羊,在陌生环境中彷徨无助。

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好像也不喜欢和这个身上有他影子的小男孩朝夕相处,之前,他明明省吃俭用恨不得把全部工资寄回老家抚养我。后来想,是我们都得了长期分离综合症,爸爸习惯了在幻想中隔空相望的亲情,当真正面对一个和他一样固执的脏兮兮的小男孩时,他无所适从。

若干年后女儿出生,有亲戚自告奋勇帮我抚养,以便偷生二胎,被果断婉拒,我想给女儿最幸福的童年,不蹈覆辙,不留任何遗憾。

对母亲的幽怨跟随我多年,因为没体谅她在贫困的环境中一边辛苦工作一边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已让她精疲力尽,所以才忽视了和我感情的交流。

显然,母亲也感知到了母子间的隔阂,她不止一次的说,过五道梁时亲眼看见了扛不住高原反应孩子的死亡,实在不敢带我去西藏冒险。

这些我不管,只知道她去西藏前把半岁的我扔给了奶奶,是奶奶像母亲一样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奶奶才是我心灵的依靠。

生性顽皮的我在自闭的孤独中慢慢长大,爬树捉鸟、下河摸鱼、打架翻墙样样精通,常常带着一脸伤回家,也常常有人拽着鼻青脸肿的孩子找上门来,控诉我的罪行。

母亲赔尽了笑脸说够了好话,转过脸来哪还有好脸色,那时不懂这些,只觉得母亲对我不好,于是,出去继续疯玩、惹祸。

担心我和别人打架,每次不按时放学回家,母亲都会忧心忡忡的一路走向学校去接我。远远看见母亲骑自行车而来,我并不理会,快速爬上一辆和她相对而行的拖拉机,用双手吊在后面,与她擦肩而过,看她焦急的望向前方,暗暗自得。

或者看见她来接我,趁她不注意,快速爬上身边的一棵大树躲进树枝中,低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母亲东张西望,捂嘴偷乐。

母亲担心我被淹死,不让下水游泳,用钢笔在我胳膊画记号,也被我轻易破解,游泳回来再重新画上就是。一边画一边得意洋洋,心想她真傻,如果写上几个字,模仿起来几乎就没可能。

我犯下的“罪行”真是馨竹难书。

那时的冬天很冷,呼出的气体瞬间被雾化成一片白色,又被迎着的风吹回把睫毛也染成白色。

家离学校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生性好动的我一路跑跑跳跳,走路专挑有水有冰的地方踩,普通的布棉鞋不待一个来回就已湿透,母亲看责怪无济于事,也只能安慰自己,她对爸爸说“别的小孩也都喜欢踩水”。后来,母亲不知道托谁从外地买回橡胶包裹的羊毛毡棉鞋,那样的鞋再也不怕冰雪了。

寒冷的教室让母亲很不放心,她常说脚冷全身都会冷,而后,她的毛衣没了,变成了我的毛袜,晚上脱下烘干潮气,每天早晨都热乎乎的穿上。

随着年龄长大才渐渐知道,母亲的爱并没因我的疏远和固执而减少,只是不现于言表,她将深情储存于心窖中发酵,而后用更醇香的母爱润泽于我,源源不断。

母亲好像一生都在劳作,刚退休就帮我带孩子,等女儿长大她也老了,才算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每天跳舞健身,生活的充实又满足。

不久前,我因她每月仅两千多元的退休工资而愤愤不平,埋怨政府对老干部的不公,母亲即刻严肃的打断我说,她和那些没工资的伤残军人比要好多了,现在,政府还没能力照顾好所有人。我知道,幼年就成为孤儿,被政府抚养长大的她,对政府有着特殊的感情。

母亲的一生历尽坎坷,历尽艰难困苦,把毕生精力献给了祖国,献给了我和家庭。

现在,母亲老了,即将需要我来照顾,她经历的艰辛已太多,以后我定会搀扶她走过花开遍野的坦途,走过幸福安康的晚年。

作者简介:

吴亚峰,山东郓城人,职业:警察。言少性真,柔情侠骨,爱好广泛,尤喜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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