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但你的歌很少说痛苦,反而有很多安慰和洒脱?
郑钧:只有痛苦的时候才写得出安慰的歌。
羊城晚报:《回到拉萨》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
郑钧:当时我大学毕业回到西安,找不到工作,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候。那之前我从未去过拉萨,只是看过关于西藏的书,我上辈子也许是西藏人吧,那是我写得最长却花时间最短的一首歌。后来很多音乐理论家问我,怎么会写这样一首歌,采用了这么奇特的曲式?我说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有这么个旋律,就有了这首歌。
一直跟世界斗争,直到40岁才握手言和。
年少成名,让郑钧拥有酣畅淋漓也颇为荒唐堕落的青春。对于张爱玲那句“出名要趁早”,郑钧深有感触。除了因为成名来得晚、快乐就不那么痛快之外,还因为只有早早经历过飘在云端的感觉,才能心甘情愿回到凡间,脚踏实地地走每一步。
羊城晚报:20多岁就获得成功,很容易迷失吧?
郑钧:对,我是少年得志、夜夜笙歌的典型。从20岁到30岁,每天一到下午两三点就有朋友在家门口等着,夜晚从来都是在酒吧过的,早上醉得头都快垂到地上,天天被架着回去。一直这样生活了十年。
羊城晚报:十年后发生了什么事?
郑钧:直到跟我前妻离婚。我前妻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但是我的任性和自私伤害了她。当时我净身出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思了很久:为什么会让生活一团糟?为什么给自己给别人带来伤害?我开始想要改变现状,所以跟着师傅修行、练瑜伽。
羊城晚报:这时候你的人生才有了真正的方向?
郑钧:以前以为自己有方向,其实没方向,一直都在过一天算一天,直到四十岁才开始慢慢有了方向,也才发现人生的路越来越明朗。
羊城晚报:这算是你人生的又一道大坎?
郑钧:算是我与世界的和解吧。从小我觉得一直都在跟世界斗争,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我非要和自己搏斗。还好觉悟得不算太晚,现在是我人生中最放松最平和的时候。
羊城晚报:如今怎么看那十年的生活?
郑钧:我经常说,人年轻时一定要多尝试,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人生就是来体验的,体验完了,你就走了。就像你去电影院,电影完了,椅子能是你的吗?
一物降一物,我是个被生活“打垮”的摇滚歌手,之前婚姻的失败成为郑钧转身走向现实世界的钥匙,而现任妻子刘芸则是郑钧与世界和解的调停人。演员出身的刘芸比郑钧小14岁,是个敢想敢做的80后,两人刚在一起时好像火山撞地球,经常吵到刘芸摔门离家出走,但慢慢的,郑钧学会了忍让。如今他自嘲道:“我不抽烟不喝酒,又吃素又练瑜伽,外表像孩子一样哭着闹着,但是内心从来没有这么松弛过。”
羊城晚报:在和世界和解的过程中,芸姐起的作用挺大的吧。
郑钧:芸姐给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她是湖南人,我是西北人,脾气都很爆,但既然要在一起,我只好把脾气变弱。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会混到了这步田地?(笑)一物降一物吧。
羊城晚报:现在是模范夫妻,但听说你们俩刚在一起反对声音是很大的?
郑钧: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好我们,连算命的都说我俩八字相克。确实,妻子跟我的兴趣爱好非常不同,我喜欢安静,喜欢待在家里看书,她喜欢热闹;我对穿着没什么要求,她却有很多想法。跟她在一起以后我变了不少,所以说我是一个被生活“打垮”的摇滚歌手(笑)。
羊城晚报:这样都还能走到一起?
郑钧:应该说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她正好出现在我想要调整的时期。以前伤害到了很亲近的人,让我非常内疚。芸姐的出现是我的一个助力,我从她身上开始学会体谅别人的难处,也试着发现自己的不好,这是我做人的进步。同时我的内心世界从来没被打垮过,我的原则是美好和善良的任性不能被丢掉。
羊城晚报:听说你为她剪掉留了多年的长发?
郑钧:也不算吧,我俩正式在一起之前我就剪了,因为满大街都是长发,就没那么特别了,再说长发太难洗了。
羊城晚报:当爸爸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郑钧:这件事对我是比较难的,因为我很小就没了爸爸,不知道爸爸应该是什么样的,也没有一本书可以教我,只能尽力而为地去做一个好爸爸。像对女儿(注:郑钧与前妻所生),我隔两天就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爸爸很爱她;对儿子也是这样,有时间就陪他玩。等他们18岁后,我就放手让他们去找寻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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