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援藏” 在藏北那十二年,我从乡到县、再到地区,故事太多了,写一千个小段子也写不完。因为我不是为了写回忆录,而是为了语言学习,所以,只能用最简短的文字,写那些最日常的事。如果写长了,写多了,写复杂了,翻译成藏文就比较难,学习起来就更困难了。这样,我根本没想写什么高大上的东西,想起一则就写一则,那些以往的人和事涌上心头,但我只能挑最简单的写。
写一则,就交给女儿翻译一则,第二天早上就到拉萨河边去朗读背诵藏文。尽管我这么努力,藏语文还是没有学好,最多也就是初小程度。学习语言是要天赋的,我没这天赋,只能靠最笨的办法。我再努力也达不到用藏文写作的水平。相反,藏族同胞学习汉语能力很强,掌握汉文水平很高。我认识的一些藏族朋友、特别是藏族诗人和作家,他们用汉语写作,思维方式和语言使用方式很奇怪,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虽然用的是汉文,可我们汉族人却怎么也写不出那种味儿来。
其实那些往事仍在传递并未远去
不为创作的创作是愉快的。我有幸遇到了那么多善良的人们,至今忘不了那些给我关心、帮助和恩惠的人们。曾经去找过那个把我的双脚暖在怀里的老阿妈,她已经去世。那个骂我其实很喜欢我的书记已经退休多年,还总抱歉地说自己脾气不好。那个教我做酸奶的大姐,前不久还请我到她家做客。我去年办理完退休手续后,专程到我工作过的嘉黎县麦地卡去看望那里的牧民乡亲……有的往事,自己想起来都好笑,我理发时总想起让我理发的云登啦;我失眠时吃安眠药也会想起那位错把安眠药当感冒药吃的老人。我每写一则小故事交给我女儿翻译时,她总觉得这些故事离她那么遥远而又亲近、那么陌生而又温暖,有时候,她翻译时也不禁笑出声来。那些故事发生时,她父亲也就她现在这么大年龄。
我在北京工作时,每年都会回到西藏,来看看这里的朋友,也会在北京接待来自西藏的朋友。有一年,女儿到北京过春节,我们在北京出版集团的春节联欢会上一同用藏语演唱《思念》,让同事们感动不已。可能因为我在西藏工作过的缘故,同事们对西藏题材的书稿也格外关照。加央西热的《西藏最后的驮队》的出版就有这样的背景。这部书出版后,获得了鲁迅文学奖,这是藏族作家第一次获得这个奖项,可惜加央西热没有能够亲自拿到获奖证书就与世长辞了。加央写的,的确是西藏最后的驮队,因为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汽车进入牧民家庭之后,用牦牛驮运这种古老的劳作方式就消失了,我们为社会的发展而欢欣鼓舞,但我们需要保存这种文化记忆。加央的这本书,现在作为西藏牦牛博物馆的藏品展出。
随着西藏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西藏旅游、经商、工作、飘泊和生活,对于西藏的认识也更为多元。撇开那些故意“神秘化”和“妖魔化”不说,我们每个人对于西藏,都有自己不同的认识、不同的审美角度。我的《藏北十二年》也只是其中一个角度。我没有选择宏大叙事,也没有选择离奇虚构,我只是为了语言学习,写了一串小故事,如果说还有一些价值的话,那就是它是真实的,是我亲力亲为亲闻亲见的而已。
吴雨初著名文化出版人。年大学毕业起在西藏的乡、县、地区、自治区工作,曾任那曲地区文化局长,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文艺处长,北京出版集团董事长,现为西藏牦牛博物馆馆长。
(本文部分文字根据吴雨初先生接受《北京晚报》记者采访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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